雷打不动摇__遊佐

【爆轰】甜品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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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直接x

本来的贺文，结果没保存……发愤图强以后依旧没有赶上orz

格式凑合吧，明早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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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豪打工的事就跟他课后学习的事一样，只能是私底下。原因无他，爆豪就是喜欢这样的秘密主义——或者说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的努力。

    基于上一回糟糕的职场体验，爆豪对那些乱七八糟的工作从心底产生深深的厌恶。这一回爆豪老老实实找了网站上的招聘信息，然后挑选了一家不显眼的甜品店，名字叫做「Sweetie Love」。

    外人只知道爆豪胜己喜欢吃辣，但在家的时候爆豪做甜品的次数比做饭多。因为老太婆秉着「女人不管年纪多大，最爱的一定是甜品和你爸」的宗旨，每天都要让爆豪给她做上几份甜点。爆豪一次次嘲讽体重计上的数字，然后一次次被老太婆暴揍一通后关进厨房。爆豪也质问过为什么不找她男人给她做，老太婆回答得毫不犹豫：“你爸工作那么辛苦，空下来的时间当然得和我在一起。”

    呵，老太婆。

    多亏自家老太婆长年累月的压榨，爆豪成为七大姑八大姨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学业优秀家务全通，典型的潜力股新世纪好男人。

    面试时候爆豪端出的甜品成功征服店长和店员的胃，被夸为是即将撑起甜品界半边天的新世纪优秀料理人。爆豪觉得这个称呼弱爆了，还很怂。但爆豪喜欢这种称霸某个领域的自豪感。不过他向来不是得意忘形之人。当店长沉浸于巧克力香草棋格蛋糕的时候，爆豪直截了当地提出工薪要求，并且立保自己会付出符合这个数字的劳动。

    店长当然不会放过爆豪的手艺，提出可以再加薪的同时还希望爆豪能抽出时间用那优秀的「池面」揽客。

    爆豪毫不犹豫拒绝。

    店长仔细考虑到爆豪的性格以后，尽管再想说服也因为爆豪的坚持作罢。

 

    “小胜？”绿谷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爆豪在下课时趴在桌上休息了，“总觉得你最近很累。”

    知道老子累就别在老子休息的时候过来打扰啊混蛋废久！

    爆豪心里骂了绿谷一通，然而身体确实挺累，所以心里骂的那些话压缩成几个字才说出口：“关你屁事！”

    “说起来最近都没看到爆豪你放学后留下来自主训练啊，”切岛也靠近爆豪这里，“你的训练计划改变了吗？”

    爆豪依旧趴在桌子上，动都不想动：“训练室整修，老子去干嘛？！”

    “果然小胜你的声音听上去很累，”绿谷的担忧十分明显，“身体不舒服吗？”

    “老子好得很！”爆豪的语气还是恶狠狠的，“都给老子滚开，太碍事了！”

    “喂喂爆豪，绿谷也是关心你、”

    “老子用不着这个书呆子关心，”爆豪坐起来，低着头斜视一眼旁边的人，“别再来烦老子了。”

 

    也不能怪爆豪低气压脾气差……虽然他脾气一直很差。但这次原因不在此。

    自打爆豪接手Sweetie Love的甜点制作，这家本来挺小众的店一下子朝实力派往后发展，顾客络绎不绝还18小时营业。

    18小时？！

    他妈的大半夜来吃甜品也真是服气！

    爆豪在后厨一次都没有休息，脑子里要将顾客的点单快速分类，哪种甜点制作慢、哪种顾客有私人口味要求、哪种甜点可以穿插在另一种甜点制作期间准备……说真的，爆豪觉得这挺训练人的。

    店长没时间扩张店面，招了新的甜点师帮忙。

    可是问题就来了。

    就算步骤一样、配方一样，新来的甜点师做不出爆豪的味道。再三练习以后还是无果，干脆就只帮爆豪打打下手。

    

    晚上店铺关门前，店长泡了杯奶茶给爆豪：“尝尝。”

    谁要喝这种腻死人的玩意儿？！

    爆豪接过奶茶喝了口：“你这个加的不是牛奶啊？”

    “不愧是爆豪，”店长笑道，“但是猜错了！”

    爆豪嘴角一抽就想把奶茶扣在店长头上。再喝了一口，爆豪不耻下问：“怎么做的？”

    “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便宜你了。”

    屁的独家秘方。

    爆豪认真看着店长制作，但实在没发现这和自己做的区别在哪里。

    然而两种口味就摆在眼前。

    “我想了好久为什么新来的甜点师做不出爆豪的味道，想破脑袋以后给自己做了杯奶茶缓缓神。然后我记起来了。我的丈夫也这么说过，他说别人做不出我做的味道，”店长是个中年女人，爆豪知道对方只身一人开了这家店，“在遇见我丈夫以前，我还不会做奶茶。”

    “……所以呢？”

    “爆豪你为什么想要来打工啊？缺钱吗？我记得雄英的奖学金很丰厚。还是说职场体验？英雄班出来都会成为英雄吧……这种职场体验也太说不过去了。”

    “老子闲不行啊？！”

    “我也是过来人。马上就要到「520」和「521」了，爆豪你是不是想给喜欢的人买礼物才这么努力打工的？”店长煞有其事地靠近，“呐，那个人是谁？”

    “谁是谁啊，你这女人别这副表情靠过来啊！那种日子关老子屁事！”

 

     回到家的时候某个老太婆一如既往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手上带回来的甜点。爆豪没好气地丢过去，习惯性丢出一句「大晚上胖不死你」，然后去厨房给自己倒杯水。

    “嗯——果然甜品真是人间至宝！”

    爆豪白了对方一眼：“你们女人吃不腻吗？”

    “怎么会吃腻？！……说起来最近味道变了呢。”

    “哈？”

    “以前你做的东西是我喜欢的那种偏甜的厚重感，但是现在你做的…淡淡的甜味以及压下黏腻感的苦涩……总觉得，像是暗恋的味道。”爆豪的母亲说着说着就陷入回忆，看着甜品的眼神变得无限温柔。

    爆豪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老太婆你吃入魔了吧。”

 

    洗完澡回到房间，爆豪直直躺在床上。刚才那话爆豪自知没有底气，因为那老太婆好死不死一击击中爆豪那点小心思。

    放在以前，如果别人告诉爆豪他将来会偷偷摸摸暗恋一个人不敢表白，爆豪一定会一掌炸了那人的嘴然后告诉他「你他妈脑子有病」。

    事实摆在眼前，爆豪再不肯承认也没办法掩饰他有喜欢的人这件事。

    原来做甜点真的会暴露人的内心……早知道就不打这种工了。

    可恶。

 

    那个著名的「520」到来时恰逢日曜日，爆豪早上提前两个小时上工做了一批甜点备着，哪料到开门就被哄抢一空。整家店忙成一团，爆豪根本没空去考虑要给心里那个人送什么礼物。

    深夜下班的时候店长一脸抱歉，说希望不会给爆豪明天的学习造成困扰。爆豪摆摆手反问明天要怎么办，毕竟白天他还得在学校。

    店长也是随性，牌子一挂表示明天休业：“我记得爆豪你的工作是到明天结束吧？这么多天辛苦你了，多亏了你我们店才能受欢迎。”

    不说爆豪都快忘记自己明天就做满一个月这件事，于是爆豪问道：“所以改到后天结束吗？明天这么大赚钱的机会你都不要？”

    “不，明天你带薪休假，也算工期。”

    “……你不会收钱收傻了吧？”

    “真是的爆豪，我可是认真的。你来打工本就是为了给心爱的人买礼物过节的，我耽误了你一天、明天可不能再这样……而且你工作以来都没休息过。”

    “我又没有、”

    “对大人可不能说谎啊，爆豪，”店长将厚厚一个信封交给爆豪：“明天加油哦。”

    “喂、这数量跟我们约定好的不一样，”爆豪不用点钱、光靠厚度就知道这不止合同上的工资，“你、”

    “这是符合你劳动的工薪，”店长转身，背着爆豪挥挥手，“520快乐。”

 

    快乐个屁啊！

    本想着没钱没空的爆豪现在不得不在有钱有时间的情况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所谓的「暗恋」，某种程度上等于不敢跨出关键一步的距离。

    爆豪就近找了个长椅，打开本该归老太婆的甜点，用勺子舀了一口吃进嘴里。

    香草的清甜和杏仁的苦味出奇得协调，不同的梅子切碎后不均匀地夹在蛋糕胚中，时而淡淡的酸、时而有点咸。

    原来自己平常做的东西吃起来是这种味道啊……

    爆豪只吃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因为他对这味道该死的熟悉、熟悉到一回想起来就难受。

    该死……

 

    「521」和「520」都是表达爱意的日期，相较于在后厨看不到情侣秀恩爱的日曜日，月曜日这天真是让爆豪恨不得炸了学校。

    雄英的学业相较于普通学校而言更为繁重，但这阻挡不了青春期少男少女对于爱情的向往——意味着情侣成双入对的场景随处可见。

    OK，爆豪足不出教室、两眼不望窗外事总行吧。然后爆豪就再次见识到班级里的八卦之魂。八卦的话题主人公从明星转换成隔壁谁谁谁、场地从他国转变到楼下小树林，范围也从全年龄向十八禁进军……

    爆豪掏出耳机，刚戴上一只，就被人拍了拍后背。爆豪的眼神几乎能射死人，回头看见来人时便什么怒气也没了，只剩下憋屈：“干嘛啊阴阳脸？”

    轰往四处看了看：“好像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哈？”爆豪顺着轰刚才的视线又扫了一遍，发现班级里的人自动自发围成几个小群体聊天。轰说的没错，现在班里没有进入小群体的就只有轰和爆豪两个人：“所以呢？”

    “今天放学后你要去训练吗？”

    爆豪隐约记起今天训练室再开这件事。一边埋怨自己最近用脑太多，一边又不甘心地怪罪起那个让自己用脑太多的人：“不一定。”

    “哦。”

    没等到接下来的话，爆豪不解地皱起眉头：“阴阳脸你不会就来问老子等会儿去不去训练吧？”

    “嗯。”

    “你问这个干什么？”

    轰倒也诚实：“就是找个话题过来跟你说话。”

    “哈？”爆豪真是要被轰笑死，“那你就没想过我会怎么回答、没想过要怎么接话？”

    “我想过的。要是你说你去训练，我就说别太辛苦记得休息；要是你说你不去，那我就约你放学后一起去吃东西，”轰顿了顿，“但我没想过你回答「不一定」要怎么接话。”

    向来听力好心思细的爆豪的注意点变了。装作随意地扯下刚戴上的耳机，爆豪假装随口问道：“要去吃什么？”

    “嗯？”

    “你不是说要去吃东西吗，”爆豪没好气地说道，“老子今天不去训练。”

    轰惊讶道：“你会去吗？”

    “难道你是笃定老子会拒绝才来问的吗？！”

    “啊、嗯。”

    爆豪连脾气都不知道从哪里发起，干脆戴上耳机放大音量，趴在桌子上补眠，不再理睬轰。

    见状，轰也自觉地回到座位上，翻出手机开始自己找事做。

 

    放学的时候爆豪走出校门，那一刻整个人又是心累又是轻松。庆幸不用再考虑今天要怎么办，又为自己苦逼的暗恋感到人艰不拆。

    “等一下，爆豪。”

    身后传来让爆豪的心情一下回到解放前的声音。不知何时跟在身后的轰指着相反方向：“那家店在这个方向。”

    “啊？”

    “要去吃的店，”轰放下举着的手看向爆豪，“在这边。”

    “老子没跟你约吧？”

    “你不是答应了吗？”

    “哈？你不是一开始就不打算约老子嘛，这种表情是怎么回事？”爆豪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回去吧。”

    “但是、”

    “但是个屁啊但是，没有但是。就当老子也是随口接个话，不用当真。”

    “但是……”

    “别但是了，”爆豪的心累完美体现在语气上，“阴阳脸你找别人吃吧。”

    “但是我想跟你一起去吃。”

    “啊？”

    “我确实没想到你会答应，”轰低下头，“但是你答应的时候，我很开心。”

    都转了半个身的爆豪又转回来，脸上的惊讶不亚于之前轰听见爆豪答应时的程度。

    爆豪下意识隔着书包摸了摸钱包的位置：“……走吧。”

    “去哪里？”

    “废话，去你说的那家店啊！”

    “你去吗？”

    “老子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问？！”

 

    当爆豪看着那熟悉的店名、以及那块幼稚的「休息牌」，自拐入这条街时的猜测成功上升为结论。

    Sweetie Love。

    “我说……你一般都会约人来吃甜品吗？”爆豪嘴角一抽，“跟男性朋友。”

    “我没有和别人出来一起吃过饭，”轰呆愣地看着那块牌子，然后对爆豪露出歉意，“抱歉……我不知道它休业。”

    我也只比你早十几个小时知道它休业……或者说第一时间知道它休业。那块牌子还是爆豪摆正的。

    “没事，这种日子关门的甜品店几乎没有，”爆豪把书包反手搭在肩上，装作无意地看向轰，“你喜欢吃甜品？”

    轰摇摇头：“我在网上看到这家店的，好评度很高。而且听说吃甜品的话心情会变好……你中午的时候似乎不太高兴。”

    “别随意猜测老子的心情啊半边混蛋。”

    “抱歉。”

    轰的表情里是真实的歉意和可惜。爆豪叹口气：“走吧。”

    “去哪里？”

    “能吃到这家店甜点的地方。”

 

    轰就这样跟到了爆豪的家里：“打扰了……”

    “他们两个今晚不回来，”爆豪放下书包，“随意。”

    “哦、哦……”第一次来别人家的轰相当拘束，哪怕对方家长不在家。当轰看见爆豪系上围裙的时候，惊讶多过拘谨，“爆豪？”

    爆豪没好气地白了轰一眼：“要看电视还是做作业随你，等老子一会儿。”

    轰当然不会主动去开电视，也没有拿出作业学习。他就朝着厨房的方向端坐着。

    爆豪做东西的样子其实很好看。本人长得很好，动作又是行云流水。食材在他的手里就好像有生命一样……当然这都是别人的描述，轰只会觉得爆豪厉害。

    当精致的红白色甜点摆在轰面前的时候，轰只能发自内心道：“爆豪……你好厉害。”

    爆豪粗暴地摘掉围裙，帮轰弄了杯咖啡：“吃吃看。”

    白色的部分是香草混杂黄油组成的冰淇淋，后者加重了前者清甜的同时还带上一份厚重感；红色的部分则是蔓越莓、百香果、草莓混上番茄汁的提拉米苏。家里刚好有道具，爆豪用火在这部分上喷了几秒，加重颜色、提高温度，让这部分与冰淇淋完全区分开。可是两者中间连接的部分味道却那么融合。轰用勺子挖掉中央边缘，这才发现里面的部分互相嵌入另一部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轰的勺子一刻都没停下，直到吃完最后一口才恋恋不舍地放下勺子喝了口咖啡。爆豪的这杯咖啡只有上面一层苦味，中间部分像是鸡尾酒那样分为奶茶和麦茶。

    “爆豪……你真的好厉害。”

    “啊，是吗，”爆豪也喝了一口咖啡，“还有别的感想吗？”

    “很好吃。”

    “还有呢？”

    “嗯……多谢款待。”

    爆豪的手差点捏爆咖啡杯：“你就没吃出这里面什么味道吗？！”

    “先是冰冷的，香草的、比香草还要浓的味道感觉很明显，明显到我一开始只觉得红色部分温度高……可是后来又尝出红色部分的味道了，热热的。再吃白色部分的时候觉得味道没有那么重……”轰用尽了自己的表达能力，只是越说越觉得胸口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也不是，我好像……”

    “嗯？”爆豪挑眉。

 

    好一会儿，轰才问：“爆豪，为什么要把甜点做成这个样子？”

    “因为老子是想着你做的啊。”

    “什么？”

    爆豪又重复了一次：“因为我是想着你做的。”

 

    “想着……我？”

    “甜点这种东西似乎会因为制作者的心意而改变味道，”爆豪认真道，“那就是我的心意。”

    “轰焦冻，”爆豪站起来走到轰的面前，“我喜欢你。”

    事实证明表白行动起来比想象中简单直接。话说出口也就没有后路了。

    这一刻爆豪想的很简单。

    答应就在一起，讨厌就放弃。吊着的暗恋太过憋屈，也太折磨人了。

 

    轰低头看着手里的咖啡，两个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网上说，那家店的甜品可以吃出暗恋的味道，会感受到暗恋的心情。”

    “啊？”还暗什么恋，老子的喜欢这都人尽皆知了。

    “我想去吃吃看，想知道那种味道和我心里的感觉是不是一样的。”

    “啊，是吗。”

    爆豪没告诉轰他怕是再也吃不到那种味道的甜品了。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不打工了，另一方面……那个甜点师的暗恋结束了。

    “但是好像不用了。”

    “嗯？”

    “我大概知道自己确实是喜欢你的了。”

    那个人真得感谢自己啊……爆豪这么想着。

    等下！

    “你说什么？”

    “我说，我大概知道自己确实是喜欢你的了。”

    爆豪张张嘴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为什么你会喜欢我」这种话在喉咙口转了好半天，话一出口又变成：“所以你愿意跟我交往吗？”

    爆豪不愧是爆豪，永远抓重点。

    轰点了点头：“嗯。”

    

    轰的嘴边还留有淡淡的咖啡渍，细小的草莓粒留在嘴角。大概是心意相通加上环境使然，爆豪情不自禁地凑下去伸出舌头卷走那颗草莓粒。轰没有反抗，回过神的爆豪又大着胆子吻向轰。

    清甜又酸涩的味道还在轰的口腔里残留，草莓的甜香和咖啡的苦涩醇厚意外搭配，麦茶中和了百香果的气味，将那股刺激性混着奶茶变得清爽温和。

    

    爆豪大概知道自己今后做的甜品会是什么味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