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打不动摇__遊佐

【虫铁】就算大起大落，今天还是美好的一天

ooc算我。


    “Peter，你在写什么？”
    “额……检讨书，”Peter摊了摊手，“我得写够能念满半小时的量。”
    “你做错了什么吗？”
    “迟到早退的次数超标了，Principal Morita又把我叫去办公室。Karen，我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些。自从Mr.Stark认可我以后，我承认我在街上的活动更频繁了，可是我并没有影响我的成绩。你知道的，我不想May担心我的成绩，我也需要奖学金……好吧，这次的奖学金可能没希望了。”
    “听上去是一位负责任的校长。”
    “是的，他确实很负责。可是他太负责了，他让我通知我的监护人去学校……我不能告诉May…我不能告诉她我的迟到早退是因为我是个邻居Spider Man，她会担心我的。虽然我一直说是Stark实习项目，可是我不希望她说Mr.Stark的坏话……不是坏话，我只是不希望她因此讨厌Mr.Stark…”
    “但是你被要求通知她。”
    “我知道，我正烦恼着。我是铁定不能告诉May的，但我不想再对她说谎。我本来想用奖学金给她买礼物的，生日礼物……或者在这以前、在成为Spider Man以前我还想打工的。不过我不确定May想要什么……我也想给Mr.Stark买礼物，但他喜欢的我估计买不起。哦对了，你知道Mr.Stark现在在New York吗？”
    “就我所知，他不在这里。今晚在国外有慈善会。”
    “Mr.Stark是个善良的人，我知道他在救助很多人。啊，我想到Mr.Stark喜欢什么了，他喜欢甜甜圈！不行，这个不行。我听说他不能吃太多甜食，对他的身体不好。”
    “恕我直言，Peter，为什么不让Mr.Stark去学校，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你的监护人。”
    “不行！不行不行，Karen,不行！”Peter突然激动起来，“Karen，这件事不能告诉Mr.Stark!”
    “为什么？”
    “Mr.Stark已经够忙了，他每天都得处理很多事，与其来我的学校，我宁愿他多休息一会儿……而且，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认可、能继续进行他的实习项目，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没兼顾好学校……好吧，谢谢你，Karen，我现在意识到我的迟到早退是很不成熟的行为……以及我能力还不足这件事。”
    Peter一边把刚才的话写在检讨书上，一边继续说：“我真的该考虑下辍学这件事。刚才的「能力」我是说安排时间，不是指学习。Karen，你不觉得我现在的学习水平远高于学校吗？”
    “从你房间里的设施来看，是这样没错。”
    “但是May希望我能上大学，我原来也想去大学的……现在我希望能呆在Mr.Stark的身边。”

    Peter抿了抿嘴唇：“Karen，其实我不希望Mr.Stark去学校的原因还有一个。”
    人工智能Karen很贴心地帮他接下去：“是什么？”
    “我不想他用「监护人」的身份，”Peter垂了脑袋，“这样好像我永远都是个孩子……好吧尽管我还没有成年，但是我不想让他认为我是个需要照顾的孩子。Karen，我不想成为Mr.Stark的负担。”
    “我觉得你并不是。”
    “是吗……我、Karen，我、我想成为能支撑Mr.Stark的人，我想做一些可以让他能依靠我的事。”
    “像是能在危难中救助Mr.Stark的人？”
    “不、不不不不、不是！不、我的意思不是……”Peter慌乱地摆手，又觉得自己的说法令人误解，“如果真是这样，我当然会去帮助他，但我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Karen，我不希望Mr.Stark遇到危险。……我并没有比他聪明，也没有他能干……我只能做些小东西，可是你看，Mr.Stark给我做的Suit，还有其他科技……”

    说起这些，Peter Parker的眼里全是对Tony Stark的崇拜之情。

    “我只想在他身边做些能帮到的事，哪怕只是他在忙的时候帮他倒水、或者递工具……好吧，他有那些智能……我真希望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
    Peter又把视线落在检讨书上，不知何时，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Tony」。

    青涩的少年顿时涨红了脸，胡乱揉着纸张，然后像是逃避一般把脸埋在臂弯里。
    过了会儿，露出眼睛侧看握在手里的纸团：“Karen……我好像、我……我想我大概是喜欢Mr.Stark的。”
    “你一直喜欢他。”
    Peter瞬间又把脸埋进去，只露出通红的耳朵：“是、是这样没错，我一直都喜欢Mr.Stark!现在、现在……现在更喜欢了……”
    Karen对Peter日常表白Mr.Stark的行为已经习惯了，这次也没有多想：“Peter，已经十点了。”

    Peter当然知道晚上十点意味着什么。
    Mr.Stark备注的「睡衣宝宝晚安时间」。

    Peter又振作起来，摊平刚才被揉得皱巴巴的纸，露出写了一半的检讨书和另一半满满的「Tony。」
    重新拿了纸开始抄写写完的那半部分，Peter依旧忍不住开口：“真希望Mr.Stark可以不把我当成孩子……Karen，请别告诉Mr.Stark我今晚没有准时睡觉。哦，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拜托Friday提醒下Mr.Stark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慈善晚会要喝酒的吗？我不知道，我没参加过。哦还有，希望他今晚也能早点休息……慈善晚会一般几点结束？”
    Karen一一回答了Peter的问题，然后再次提醒Peter时间。
    Peter安静了没几分钟：“今天外面风很大，不知道Mr.Stark有没有多穿点。他穿的是西装吧，西装只有衬衣和外套，但愿他拿了大衣……”
    “Peter，我告诉过你他不在New York。”
    “哦是的，那就好，西装不防风。”

    Peter又安静了十几秒：“Karen，他所在的地方冷吗？”


    今天放学会比平时晚一个小时，因为突如其来的学生大会。
    说是学生大会，其实是Peter Parker的个人检讨会。
    说白了就是公开处刑。
    没有监护人到来这件事让Principal Morita非常生气，哪怕Peter写满了能念一个小时的量的检讨书。
    Peter坐在台下第一排看稿子。果然，就算多写了半个小时的量也不能让Principal Morita满意。
    不管怎样，Principal Morita没有坚持让自己叫May来就是好事。Peter自我安慰道。
    今天还是美好的一天。

    Peter在台上认真地念着昨晚写的稿子，说着自己对不起Mr.Harrington的教导，对不起学术十项团队，没有为学校争光。
    他还很认真地在每个反省事项后面加上一句：「但这和Stark实习项目没有关系，这是个很好的项目，Mr.Stark是很好的人。」

    “Yeah，我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整个礼堂回荡着Peter最喜欢的声音，这让Peter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因为念到「Mr.Stark」的次数太多、本人入魔了。
    然而整个礼堂突如其来的吵闹告诉Peter，正对面门口正以非常帅气的姿势摘墨镜的人是货真价实的真「Mr.Stark」。

    “天哪！Iron Man！为什么他会来我们学校？！”
    “他真是太帅了！”
    “我能照相吗？我能握手吗？天哪，我是您的头号粉丝！”

    才不是呢，我才是Mr.Stark的头号粉丝。
    Peter在心里嘟囔着。
    不过Mr.Stark确实是太帅了。

    ……等下，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Mr.Stark……您为什么会在这里，您不是在国外吗？”Peter突然间慌乱起来，“您、您是不是听Karen说了什么……哦，我昨晚该告诉她、让她别告诉您的……我可以处理好的。”
    Tony Stark没有理睬过道两边的学生粉，径直走向Peter，看着对方自暴自弃地耷拉着脑袋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宠溺感。但Tony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他先侧过身和跑上来的Principal Morita握了握手：“Tony Stark。”
    然后转向Peter。
    “我很抱歉……Mr.Stark，”Peter的声音非常难过，“我又给您添麻烦了。”
    “因为我在国外，所以你就招呼都不打、迟到了你的实习吗？”Tony的语气听不出心情好坏，但Peter猜他心情一定不好，因为自己太没用。
    “真的很抱歉，Mr.Stark，我并不是故意要迟到……实习……等一下，我今天有工作吗？我、很紧急吗？真的很抱歉，我手机被没、我手机不在身边……天呐，希望我还有补救机会，我可以现在就赶过去……”
    “打住，Peter，我们等会儿再讨论工作，”Tony一只手插在口袋，另一只捏着墨镜腿的手在半空顿了顿，“现在告诉我你迟到的理由……等下，这是什么？……检讨书？”
    “哦不，请您别看、别、”
    Peter没法抢过Tony手上的检讨书，听他念出来的时候Peter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拿蛛网密封洞口。

    比Peter自己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检讨书更令人羞愧的，就是Mr.Stark当着全年师生的面念Peter的检讨书。

    “耽误了学习？”Tony挑了挑眉，“我觉得你的能力已经不用上高中课程了。”
    Peter垂着的头突然抬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Mr.Stark：“真、您真的这么认为吗？”
    “当然。……这样下去可能没法考上好的大学？”Tony的眉毛挑得更高了，语气里还有点愤怒。
    Peter又立刻把头垂下：“我、我不会影响考大学的，请您别开除我……”

    “不。”

    Peter听见Mr.Stark说出这个词，心顿时凉了个通透。

    “不，问题不在这里，”Tony的语气带上明显的愤怒，“我说过MIT留有你的席位，怎么，你是嫌弃我给你选的学校，又或者你根本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我认真听您说话了的……”Peter显然没想到Mr.Stark会说这话，“您的每句话我都认真听了的！我可以背下您从进来到现在的每句话！”

    好的，Tony知道Peter Parker认真听了他的每一句话，只是没找对每一句的重点。

    于是Tony Stark放弃了从Peter这里寻找理由，转而看向那位一直等在一旁的校长：“请问Peter究竟做了什么需要检讨的事。”
    Principal Morita说道：“他多次迟到早退……但我们要是知道他是为您工作，那就、”
    Tony回头，脸上表情很微妙：“Peter，你没说你在Stark实习吗？说在我的公司实习很丢人吗？”
    “在您的公司实习我很自豪，Mr.Stark,我没觉得丢人，一点也不！”Peter摆着手立刻否认，然后才想起来还没回答Mr.Stark的问题，“……我说了的，可是您太有名了，大家都不觉得我能在您的公司实习。”
    “好吧，一般人确实不能理解你的能力，”Tony点点头，“那我在这里给你证明下，Peter Parker是Tony Stark必不可少成员名单中的一位。”

    “M、Mr.Stark……”Peter现在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台下的惊呼声在Peter耳朵里自动静音，全世界都只剩下Tony Stark一个人的声音，“您是说真的吗，我、我、”
    “我骗过你吗？”Tony露出不满，“就是这样，校长先生，我需要Peter，准确来说在半小时前我就需要他出现在我面前工作了。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他迟到、在这里、没法联系上……”
    说到这，Tony的语气莫名加快加重，仿佛在面临一件可怕的事。
    然而Tony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镇静下来：“以至于我不得不到学校来找你要人。现在，我可以带走他了吗？”
    “当然，Mr.Stark,您当然可以带走他，”Principal Morita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希望您别让他做太多工作，他还是个学生，需要充足的睡眠。”
    “不、我没有嫌您的工作多，事实上如果可以，我还可以为您做更多……哪怕能多分担一点点！”Peter脱口而出，完全没想过这些话会引来什么误解。
    Tony被Peter打断了要说出口的话，听到对方这么说，Tony愣了愣才转过去对Principal Morita开口：“真是位关心学生的校长，这所学校的学生真是幸福。好了，我真的要带走他了。再见。”

    Tony这次没再转回去看Peter，因为自己知道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遮不住：“Peter，跟上。你今天麻烦大了。”

    好吧，语气也遮不住。

    可惜Peter只关注「今天麻烦大了」这句话，忽视了Tony心情愉悦时上扬的语气。

    这个少年真的认真听了Tony Stark的每一句话，只是这次依旧没有找到重点。

    于是Peter抓起书包就往外跑，回个头边跑边鞠躬向校长和老师道别，嘴里忍不住继续道歉：“我真的很抱歉，Mr.Stark,真的抱歉……您刚才说的工作，我还能补救吗？……该不是酿成大祸了吧？！Mr.Stark,对不起，我、”
    “Hey，冷静点，”Tony终于调整好表情和语气，“我指的「工作」是真真正正意义上的、我的公司的「工作」。”
    “也就是说……”
    “从今天起，你不只要做邻家Spider Man的工作，也得分担起我的工作了。”
    “您、您是说……？！”
    “怎么，嫌累的话就算了。”
    “不不不、不、当然不！”Peter觉得今天的大起大落真是非常棒，“乐意至极！Mr.Stark,我乐意至极！真的！”
    “好的，好的好的，我知道你乐意至极了，别蹦了，”Tony还是没绷住上扬的嘴角，“很辛苦的。”
    “没事，辛苦点才好呢，辛苦点代表我还能多做点，这样Mr.Stark就能多休息一些……”Peter掰着手指数自己辛苦点的好处，“……啊，前提是我不给您添麻烦，不然您会更忙……啊不，我不能以这样为前提。Mr.Stark，您别误会，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做到不给您添麻烦、不！我一定会做到的，请您相信我！”

    Peter认真的表情，仿佛Tony不回答他或是回答否定的答案，Peter的世界就会坍塌。

    “我相信你，”Tony耸了耸肩，“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事实上确实只有我一直相信你，今后也会。”

    面对再次开心地蹦起来的Peter，Tony也努力了下，他努力绷紧面部表情：“开心就到这里。今天你迟到了就得接受惩罚。”
    Peter现在并没那么在乎惩罚，今天是非常美好的一天。

    “作为惩罚，你现在去给我买、”
    “我不买甜甜圈，Mr.Stark。”Peter一秒变脸，表情比Tony更加严肃，还很正直，“您不能吃甜食，Friday说过这对您不好。就算现在您要我写能念24小时量的检讨书，我也不会给您买甜食。”
    “…………Peter，你、”
    “我不会买的，Mr.Stark。”
    Peter站得像个军人，面朝太阳。
    好吧，面朝Mr.Stark……不过Mr.Stark就是Peter的太阳。

    “我不会买的，Mr.Stark。”

    两次被打断的Tony一点也没觉得生气，心情指数飙升得连Iron Man自己都惊讶。
    缓了缓，Tony开口道：“我是想让你买鲔鱼三明治，你在想什么呢？”

    Peter先是下意识松了口气，等意识到的时候又红了脸：“抱、抱歉，是我想多了……不过,Mr.Stark,您真的得少吃甜食。您说的鲔鱼三明治在哪里买，我这就去……对了，它甜吗？我没吃过，里面有没有Friday不建议您吃的东西？……啊！我知道一家三明治店，有整个皇后区最好吃的三明治，我一直想让您吃吃看。不过我一直都买同一种口味，不知道您喜不喜欢、啊，或许那里也有您要的三明治……或许没有。要不您和我一起去吧，很近的，就在前面……”

    于是一只脚都跨上车的Tony鬼使神差收回了腿还拐了个弯，跟着Peter过了斑马线。



    回到家的时候依旧没过十点。
    Peter心情极好，甚至在洗澡的时候哼起了歌。擦干头发坐在椅子上，Peter终于没忍住，开始向Karen叙述奇妙的一天。
    “对了，Karen，我突然发现今天Mr.Stark一整天都没有叫我「Underoos」或是「Kid」,他今天一直都叫我Peter！
    “你知道吗，我其实很害怕今天的一切都是梦，我在和Mr.Stark说话的时候都有背过手掐自己……但我也很怕我突然把自己掐醒了。”



    “噗——”
    “Boss，您没事吧？”
    “没事，”Tony缓了缓，然后重新把视线放在显示屏上，“真是个蠢得可爱的孩、实习生，你说是吧，Friday。”
    “确实是很可爱，包括每晚都要对着Spider Man的面具说话这一点。”Friday知道自己是AI，理论上应该没有个人感情。但如果真要说可爱，自家这位每晚候着看显示屏里的Peter自言自语这点也很可爱。

    “对了，你有告诉Karen别跟Peter提起我知道他昨晚说的话的这件事吧？”
    “当然，Boss。”
    “真是我的好姑娘。”Tony从容地喝了口酒，想起昨晚Peter希望自己少喝点的话，竟然放下了酒杯，“Friday，帮我把酒瓶里的酒换成水、或是对身体好的饮料。”
    “您是认真的吗？”
    “……我都这么自欺欺人了你觉得我认真吗？”

    Friday更认真地擅自把Tony Stark禁止事项列表发了一份给Peter。



   “Karen！Mr.Stark把这么重要的列表发给我，是不是意味着Mr.Stark非常信任我？太好了，我还以为我今天说不买甜甜圈惹他生气了！Mr.Stark现在不仅没有生气，还把具体列表给我了！今天真的太美好啦！啊，我一定会好好注意Mr.Stark的饮食和作息的，啊啊，今天真是太棒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