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轰】小白痴进化论（一）-雷打不动摇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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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直接x
我真的写起了清水傻白甜的高中paro，学霸咔x学渣轰。

爆豪胜己看不惯智障，但如果这个智障是自家小白痴，那爆豪不仅不会看不起，还会试图拯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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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爆豪遇见的时候也是在夏天。
闷热异常的天气，广播里的预警重复了好几天，只是那场雨始终没有落下。
阳光照得人头晕目眩，蝉鸣声比平时还要烦人。
「若是下雨就好了。」
轰焦冻抬手挡住阳光，另一只手在包里摸了半天，还是没把雨伞拿出来当遮阳伞用。
放下手，距离车站还有几十米，轰小跑着，一脑袋撞进遮阳棚的阴凉。
这么一撞，撞上了他这辈子都逃不开的命运。

“喂，你眼睛长脸上当装饰吗？瞎了就自觉点牵条导盲犬，狗都比你聪明。”撞上的人脾气很差，全身带着火药味。对方拉扯着领口，让手动产生的风吹进胸口。
“抱歉。”轰摸摸自己的脑袋，有点疼：“你身上真硬。”
“艹，老子让你撞了你他妈还嫌撞得疼？你怎么不往杆子上撞呢？！”
轰摸摸被晒得滚烫的铁质栏杆：“那还是你身上凉快点。”
“……”对方似乎没想到撞上来的人是个天然呆的傻逼，也不知道是读不懂空气、还是脑子里缺了东西。身体很硬的人觉得跟傻逼生气显得自己也是个傻逼，于是啐了一声，站在一边不说话。
偏远的郊区，公交一小时一班。手机没有电，发呆反倒更热。轰被晒得晕晕乎乎，怕自己晒昏了，便开始跟旁边的人搭话：“你也是来补习的吗？”
“补个屁！”对方说：“别擅自跟老子搭话！”
“我来补课的，政府市区查得严，所以补习班都开到郊区来了。”
“老子不感兴趣！”
“我叫轰焦冻，你呢？”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老子说没说过「别擅自跟老子搭话」？！”
“你说过了，”轰煞有其事道：“是你记忆力不太好，这句话两分钟前你刚说过。”
你还掐表的吗？！
那人出了很多汗，反手搭着包：“闭嘴！”
轰安分了几分钟，又窸窸窣窣打开书包，挑来挑去挑了本厚度适中的练习册拿出来。
头顶上，那人眼角一抽。想提醒对方在这阳光下做作业眼睛真会瞎，转念又闭上嘴，觉得事不关己。
只是一闭嘴的功夫，身侧吹来一股不快不慢的规律的凉风。伴随着不和谐的纸张翻动的声音，像是期末春天，安静到极致的教室只剩下写作业的声音。
愣了十几秒，转过头看见这个傻逼红白头正在对着自己上下晃动本子，制造着微不足道、却又存在感明显的风。
“你在干嘛？”
“老师说，出汗是好事。但是你出了很多汗，容易体虚。”轰一本正经说道：“但是风太大会感冒，所以你放心，我扇的力气不大。”
对方的嘴微张，眼里全是不可思议。末了，对方揉揉他自己淡金色的头发：“你是不是傻啊？”
叹口气，对方放下手：“爆豪胜己，老子的名字。”
“哦……”轰点点头：“你好，我叫轰焦冻。”
“你不是刚刚说过你名字了吗？老子耳朵很好，用不着重复。”
“这样啊……”轰又点点头：“我快要高二了。”
“老子不想知道。”爆豪不屑的同时瞥见轰额间密密的一层汗，对方的手臂又细又白，是那种不太正常的白。抬手时胳膊上会鼓起很薄的肌肉，虽然看上去锻炼有佳，但在爆豪眼里是一捏就会断的小少爷身材。
爆豪一把夺下对方手上的练习册：“别扇了，看着烦！”
“可你还在出汗。”
“你不也是？这种天气、不出汗才有毛病。”爆豪随便瞄了一眼册子里的练习题，中规中矩的计算方式，钻牛角尖的答题思路，还有一塌糊涂的草稿笔记。按照他爆豪胜己的眼光来看，这人根本就不配和他搭话。抬眼，对方摸了一会儿没摸到纸巾，干脆用手背抹了把脸上的汗。只是手背也带着汗水，越擦、脸上的水越多。汗滴从发迹沿着额头落下，挂在密长的睫毛上，透过液体的折射，映得那碧绿的眸子清亮，像是将爆豪心底那股闷热一扫而光。
轰的眼睛不太舒服，抬手就想去擦。手刚动就被爆豪拦下：“笨死了！”
艰难地半眯着眼，看爆豪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小心地盖在睫毛上。棉质的手帕有股淡淡的柠檬香，轰的脑子清醒了一点。手帕擦尽睫毛上的汗滴，爆豪撩开轰的额发，帮人把汗抹掉。
“抱歉…”脸上清爽很多，只是爆豪身上同样的柠檬气混着汗液的味道再次让轰脑子发懵，只能木讷地开口：“谢谢。”
“用不着，就当你刚才扇风的回礼。”爆豪手一甩，把手帕甩给轰：“自己擦去。”
“可是你擦好了，”轰对着那方手帕，又抬头问：“你有手帕的话，刚才怎么不给你自己擦？”
“你有伞干嘛不撑开挡太阳？”爆豪讽了一句：“你不屑干小姑娘干的事，老子就屑于干？”
轰住了嘴，看了手上那方手帕好一会儿：“我洗干净还你吧。”
“用不着，老子可不想再见到你。”
“但我不能就这样拿你的东西，”轰作势翻钱包：“不然我买吧。”
“你神经病吧？”爆豪下一句嘲讽没说出口，只见对方把书包整个儿翻了过来也没看到钱包的影子：“……阴阳脸，你是真的傻。”
轰红了脸，摸摸口袋里的公交卡。
还好，公交卡还在。
爆豪蹲下来在一沓书里挑挑捡捡，捡起一本丢一本：“这本用不到，这本讲得跟放屁似的，这本太简、等会儿，去捡回来，你用得上。”
爆豪把书分成两叠：“你买辅导书不知道选选吗，背了十几本、就几本能用。你他妈嫌钱多还是觉得自己大热天背着不嫌重？”
“哦、抱歉…”轰蹲在旁边，对着高低差异巨大的两叠书比划：“那怎么办？”
从轰的笔袋里掏出一支，在那本练习册的背后开始写字。一行一行，从入门到进阶，爆豪能想到的好的辅导书都罗列在上面。爆豪还在旁边备注，哪本主要看什么、哪本只看什么。
爆豪的字笔劲锋利，磅礴大气。在这个天气下也能觉得看到高山云雾间倾盆而下的瀑布。一股「老子就是天下的王」那种自信不羁。
轰在旁边看得呆滞，爆豪刚写完，轰就开口：“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啊？”
“你之前是不是也是倒数第一那种？”
“哈？”
“不然你怎么对辅导材料这么清楚？你看，连基础入门都有笔记。”轰漂亮干净的手指指着第一行，觉得挡住字，便收了回来：“你都从第一本，做到……哇，全国重点高考预备。看见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爆豪还来不及骂，听见最后一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老子怎样？你放心啥？”
轰看向爆豪，脸上信心满满：“你都从入门进化到最难题了，如果我按这张单子学习，我也一定可以的。”
“你他、”「妈」字在爆豪嘴里回荡半天也没骂出来，爆豪怕自己没骂完就要被这傻逼气死。
轰现在心情很好，食指在爆豪的笔迹上来回滑动：“你花了多久呀？”
爆豪嘴角一扯：“老子说出来怕吓死你！”
“真的吗？”轰瞳色各异的眸子里无一例外闪着光：“怕吓死我，怕吓死我……那就是很快咯？”
老子是怕告诉你这是老子初中的学习计划吓死你。
但是看看轰的练习册，再看看这脑回路。爆豪怕给这阴阳脸太大希望、回头这家伙想不开：“假的，一年多。”
“那也很快，”轰晃着身体：“学习要慢慢来，太快了我会忘。”
爆豪盯着轰：“你，一加一等于几？”
“我？”轰眨眨眼：“二啊。”
爆豪满意地点点头：“是的，你二。”
轰回神才发现自己被爆豪损了，脸上不满意，皱着眉：“你脾气真差。”
“你脑子真笨。”
“……”轰不说话，默默收拾东西。
那张脸上面无表情，已经没了刚才的愉快。爆豪抿抿唇，觉得自己说得重了。
虽然说得是事实。
又扯扯领子：“哪个高中的？”
“雄英。”
“艹……”爆豪骂了句：“你怎么进去的？”
说到这儿轰还有点得意：“考进去的。”
“幸运女神眷顾，考神保佑，超常发挥，蒙的全对，擦着底线进去了？”
“……”轰不说话，算是默认。
爆豪那口气涨到胸口，又压下去。
行吧，运气好也是本事。
这会儿两个人不说话，热意又涌上来。轰收拾好包，把剩下那叠书分成两份，坐上一边以后拍拍另一边，示意爆豪坐下。
爆豪当做没看见。
轰又去扯爆豪没塞好的衣角。
“艹、你他妈别逼老子动手！”爆豪骂骂咧咧，低头，半边混蛋抬着脑袋，一副乖巧的模样，找不出让人骂的理由。爆豪哼了哼，倒是把包往旁边一放，顺势坐上去。
书毕竟矮，两个人伸直了腿，手往后可以撑在地上。只是地被晒得烫了，地面也不平整。两个人又不约而同把书包往后放，撑在书包上放松身体。
“爆豪，你是哪个学校的？”
“老子干嘛告诉你？”
“你也问我了，我说了。”轰说完才反应过来：“啊，我不会嘲笑你的。毕竟我也不是真的能进雄英的实力。”
爆豪白眼一翻：“老子不想打击你。”
“难道你是大学？”
“……”就这智商，爆豪觉得自己刚才应该把小学生语文材料也写进去：“你他妈觉得老子大学生？”
“也是，你跟我差不多高。”
“艹、”爆豪生平最讨厌被人议论身高。这下子爆豪也不想顾虑这混蛋会不会受打击，脱口而出：“老子雄英的！跟你一个高中！”
“诶……”轰晃着腿：“我等下回去就去买书。”
别想了，什么书都救不了你。
“这样我就更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放心……”爆豪忍不住想叹气。自己都想替这傻逼绝望。
“要是我做完那些辅导材料还没提高成绩，我就去找你算账。”
嗯？
爆豪觉得哪里不太对。
啥玩意儿？
找谁算账？
算什么账？
思路转了几圈，爆豪跳起来：“艹！轰焦冻！老子好心给你推荐，你他妈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本来就是……你都那么以身作则了。”
“以身作则是这么用的吗？你他妈语文几分啊你！”又想想这人可能语文真没几分，爆豪换个角度继续骂：“每个人情况不一样，你这种就算整个书店的书看尽了都没救！”
“……那反正，你推荐了的。”
爆豪又骂了几句粗口，看对方低着头看印在地上的影子，一脸无辜的执着样，仿佛认定了这是爆豪的责任。轰的肩膀单薄，穿着衬衫更加明显。明明也是有肌肉的人，却总是看上去弱不禁风，应该被疼。
这时候爆豪才觉得瞎了眼的是自己。
这哪里是个傻逼，这分明是个精明的无赖！
大概是天气太热的缘故，爆豪脑子也不是很清晰。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爆豪才反应过来现如今两个人讲的都是狗屁不通的歪理，轰根本没底气也没理由要求爆豪同意。只是现在爆豪没发现，一心觉得着了这混蛋的道。
过了一会儿，爆豪再次坐下来：“你他妈、”
语气里已经有了无奈和妥协，轰低着头，视线却往上瞥对方。墨黑的瞳孔一闪一闪，闪得爆豪想戳瞎对方。
“老子原来高一A班的，开学分班搞什么平等制，鬼知道怎么安排。你自己到时看信息。先说好，老子很忙的，傻逼问题自己解决。”
“哦哦，我E班的。”
“……”爆豪突然对「傻逼问题」的定义有了疑惑。
“要是我们分在一个班就好了。”
“做梦！”
“做梦也挺好的。”
轰松开紧握的双手，爆豪这才发现对方不知什么时候握紧了一块护身符。捏得太紧，掌心有了印痕。
内心不知道发什么病，竟然软了一小块。
爆豪「啧」了一声：“做个屁的梦，要是之后老子教你你跟个傻逼一样梦游，老子一觉踹醒你！”
“你打不过我。”
“呵，”爆豪边说边撩袖子：“够胆试试。”

公交车开来的时候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出手凌厉成风，力度不是这个年纪的少年能有的。
司机按了好几下喇叭才把两人的魂叫回来。少年默契地背上书包，又一人捧了一叠书上车。
起始站数来第三站，车上只有三个人。司机是个留着大胡子的叔叔，把两个人喊到最前面坐着，说教说了一路。一连说了半小时，还没有下一个人上车。司机词穷，又觉得脸上挂不住，便开始瞎几把乱背A市训诫词。
这司机一看也不是什么学习好的，背得七七八八颠三倒四。爆豪听不下去，接过话茬替人背完了。
轰在旁边忍着笑，两个人下车站在书店门口时才用手背捂着嘴笑出来。
明明是发自内心的笑，却笑得小心翼翼、生怕什么似的。
爆豪骂了句对方，意思是说分明是你挑衅，现在看什么笑话……
只是具体骂出口没有却不记得。
爆豪对于那天最后的记忆只剩下「半边混蛋笑起来挺好看」。